習慣是一種很玄的玩意,她會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地侵襲你的過去,好比砌牆一般,一層一層疊上,蓋掉了以往也稱之為習慣的東西。
當我回神過來,我發覺自己早已習慣這樣的薪水條。這樣的薪水條跟過去的薪水條,差異的不過是每個月兩件新褲新衣,外加5頓大餐5次小館及偶爾的奢侈品,但是,可怕地我已開始習慣如此物質匱乏(非洲人民請原諒我),或者說降一大調的生活,領到三四張微薄的加班費時,心中還會小小雀躍波瀾,好比災濟領糧那樣珍惜地收下。我以前不會這樣,我將這一切視作理所當然。

當我回神過來,我已站在門外,熟練地拿出鑰匙,門行將轉開,已然忘記我跨越了幾個樓層,拾起幾級階梯,臉不紅氣不喘的。我以前不會這樣,我希望房東能弄個電梯。

當我回神過來,我買了蘿蔔糕加蛋、溫豆漿,或者雞腿堡三明治、溫奶茶當早餐。我以前不會這樣,我懶得吃熱騰騰的早餐然後全身發汗。

當我回神過來,我把書闔上才準備關燈睡覺,彷彿就寢前的一道程序。我以前不會這樣,我一上床就昏死過去。

生活好比一連串的習慣用映像片般播轉,哪怕腦子是真正清醒著,左右著決定及堅持的還是所謂的習慣,只不過是舊有或新習的。

而當我回神過來,一個人的生活,也著實習慣。
可我以前不會這樣,總想有個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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